这是一篇在秋天里酝酿发芽的文字,行走到了冬天。

深秋时节,诗意缤纷,光着脚走在岁月的河边,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,静静地让时光流走,仿佛想留下什么,但其实什么也没留下。秋天的日子,尤其钟爱散步,踩着阳光,跳跃在黄叶铺满的格子路面,一阵风过,几片落叶在眼前飘落,也未觉凉意。

在这个不算萧索的秋天,日复一日地坐着各类车上班、下班,也在不知天高地厚地谈论着邻国的选举情况,间或关注着某个公司的上市走向。阅读也在不徐不疾进行着,读完了《杀死一只知更鸟》、《我的名字叫红》、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》、《看不见的爱》、《知行合一王阳明》,拟抽个宁静的下午好好梳理一下读书札记。颇具惊喜地是遇到了一部美剧《后翼弃兵》,它讲述了一个少女从孤儿成长为国际象棋天才的故事,纵横交错的一生,少年成名,大杀四方,然而又绝地孤独,历经波折。这部剧难能可贵的一点是,它没有单一地宣扬“胜利”或“成功”,更多地是挖掘棋盘之外的人生意义,女主最后在爱与温暖中,丢弃了赖以成瘾的酒精和药物,终成女王。唯一比较遗憾地是没有进一次电影院,无论是夺冠,八佰、金刚川,还是我和我的家乡,抑或是疯狂动物城、光、姜子牙,耳熟能详的电影,名字倒是一说一串。

记得冯唐说过他对一些神秘过程充满敬畏,比如人的感知,对于那些冥冥之中仿佛上帝之手暗自下好的棋局,更是折服与惊叹,2020年发生了很多巧合的事,巧到让人以为是电视剧本。曾经以为生活是带着疼痛感的,那这些安排也好巧合也罢,让人明白了上苍对众生是优厚的。那些仿似岁月暗藏的细碎刀片,隐隐约约,秘而不宣,我们的皮肤和心脏,在对抗疼痛时一步步变得粗糙而耐磨,成为了一个个坚强而明媚的我们。生活哪有那么多编剧来编排呢,风云莫测,才是人生啊。

从30岁开始就每个月保持着保养身体的习惯,也常从这里听到很多奇闻轶事或者人生哲理,遇到人生阅历丰富的姐姐呢,更喜欢分享一些见闻或道理,这也算是另一种入世的方式吧。犹记某个下班的夜晚,万籁寂静,店里的漂亮老板娘苦口婆心地跟我讲着男人对女人的投资、女人的独立性这些普世道理,看到我这么淡定自如地用着自己的工资,不操心身边男人的经济时,不禁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了。我也明白她是见过了太多女子的呜咽,见惯了太多冤屈灵魂的纠缠,害怕我这种心如止水的简单女孩被人坑,青春被喂了狗。在她絮絮叨叨的道理传颂里,从她不断张开闭合的红唇中,静静地反思过往岁月的种种,从世俗意义上来讲,愚人确实不是个聪明的女子,甚至还有点木讷。“怎么可以放任枕边人自由呢?怎么不撒撒娇跟对方要点经济权呢?怎么可以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呢?这些都是大忌,你可要小心被坑了,吃苦时你跟着,但等到人家飞黄腾达了,那你就是被驱逐的命运了!”,当她口吐莲花般敲打我时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想起读书时家里知道谈对象了表姐打电话来,语重心长地跟我讲着怎么选人、婚后的柴米油盐是如何地恼人,竟然有点相似感,也涌起一股莫名地感动。凡夫俗子都是要在那烟火气息里被熏、被呛、被哽到流泪,但你终究会明白有些道理适用,有些道理只适合听,人生短短数十载,该来的会来,该走的会走,随他吧。

颜华会老,歌曲湮没,叶子易落,而心,则永远灼烁。莫名会想起那些许久未见的亲人,牵肠挂肚的知己,还有很多很少联系但时常记起的老友。纵然你们没有在身边,那么,到了冬天啊,依然要带着你们的牵挂散步去,去看风雨挂在光秃秃的枝丫,看墙角晒太阳的懒猫,看鸟儿自顾蹦跳,天空澄澈,白云缱绻,阳光很暖。末了,以一首短诗结尾:

我喝下这一杯,为毁掉的房屋,

为我的不堪回首的日子,

而为了我们曾一起分享的孤独

我也为你干一杯